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回了王府,司瑶被清一带去佛堂。
等等。
王府里面,哪里来的佛堂?
在之前,从来没有听说过啊。
司瑶有点茫然。
但清一仿佛拥有这部分记忆,在柳衣衣说起这件事的时候,他仿佛就已经知道路线了。
回了王府之后,他领着司瑶就去了后宅。
在后宅正中偏左侧一点,简直是平地起高楼,硬生生拔出来一个古风古气的佛堂。
司瑶站在院里,望着佛堂内的佛像,呆住了:“……”
这速度,当真是快啊……
司瑶揉了揉眉心。
“好了,自今天开始,我就住在这儿了。”
“你该忙什么,忙你的去吧,不用管我。”
司瑶一边往里走,一边对着清一摆手。
“走吧。”
清一站在院门口,看着司瑶的背影,默默拱手行了一礼。
司瑶走到屋里,这屋里十分亮堂,没有屏风,什么都没有,只有面前庄严的佛像,还有一个蒲团,除此之外就只有一个桌案,桌案上面是几本经书,贼厚。
这桌案,似乎是为了让她抄写经文而准备的。
只是……
床呢???
司瑶立刻冲了出去。
“清一!”
“清一!”
司瑶喊了两声,清一立刻又跑了回来。
“夫人,怎么了?”
他惊魂未定地看着司瑶。
司瑶指着佛堂:“里面连个床榻都没有,那我怎么睡啊?”
清一笑了。
“属下还当是什么事呢,夫人放心,属下这就去让人安排,肯定搬来一张柔软舒适的床榻,还有厚实的枕头,被褥,绝对不会让夫人受了寒,遭了委屈。”
司瑶笑眯眯的。
“好。”
“那我等着了。”
“清一,还是你靠得住。”
清一低下了头。
“身为下属,为主子分忧,是理所当然的事情。”
“只是。”
他悄悄抬起脸,咳了一声。
“按柳小娘的说法,是罚您在这里抄写经文,就是为了受苦的,只怕不让搬床榻之类的,不过,属下让人置办一张小小的床榻,不大张旗鼓,应该不会被看出来。”
司瑶缓缓摇头。
“也是,我倒是把这茬忘了。”
“只是,她要是想让我睡不好,那,她有的是办法,若是发现我这里有床,她怕是更要想着法子刁难我。”
“床榻还是算了。”
清一眼中有些担忧。
“可没有床榻,夜深露重的,在地上睡?这不是要人命吗?”
“如此一个月过去,夫人你的身子哪里遭得住啊?无妨的,我让人造一张小小的床榻,至少能睡,不至于委屈了自己。”
司瑶摇了摇头,眸光璀璨间,眼中流转的满是笑意。
“你家夫人我,什么时候这么蠢了?”
“清一,你等着,我画个图给你,你就按这个样子去打造,要想不显山不漏水,那就要从一开始,就让人看不出这是一张床。”
清一:“……好。”
他随司瑶进了佛堂。
司瑶坐在那个桌案前,拿出一张白纸,又拿毛笔写写画画,不到一刻钟,就画出来一个伸缩的高“凳”。
若是合起来,看着就像是一个底厚实一些的木凳,可如果撬动机关,把木凳拉开,就能拉开三层,平展伸开,铺上软垫,就是一个不小的床。
司瑶吹了吹纸上的墨迹,满意的把这一张纸交给了清一。
“去吧。”
清一目瞪口呆。
“这……”
这都是怎么想出来的?
果然,逆境使人成长。
他家王妃这才刚开始受罚,一见没床,都会画图纸了。
若是把这个心思,放在教训王爷身上该多好。
这设置出来的机关,绝对能把王爷虐得神不知鬼不觉。
清一默默把这一张图收到了身上,对司瑶拱了拱手。
“夫人放心,属下在天黑之前,一定会把东西给您送过来。”
司瑶点头,对他摆了摆手。
“去吧。”
……
府外,醉汉家里。
柳衣衣见司瑶走了,眼中不着痕迹的划过得意之色。
扶砚哥哥果然还是疼她的。
就算是这女人如今在扶砚哥哥的心中有了一点地位,可终究比不过她。
在扶砚哥哥的心中,她,包括她的孩子,才是最最重要的。
柳衣衣笑了。
“扶砚哥哥,还是你对衣衣好,幸好,衣衣是嫁给了你,不然,若是别的人,只怕不会对衣衣这么好。”
“而且,别的人也没有扶砚哥哥这么聪明,能够察觉出那妇人歹毒的心机。”
南扶砚眸光微动,面上仍旧满是笑容。
“在我的心目中,你是我的妻子,我们夫妻一体,你不用说这些话,显得有一些生分了。”
“衣衣,不过,她即便是有错,可是你的错,你也要认。”
南扶砚正了正脸色,认真地看着柳衣衣。
柳衣衣抬起了脸,脸上有一些茫然。
“啊?”
南扶砚叹息一声。
“你怎么能纵容下人呢?我知道,你心地善良,不知道他们背地里的阴私,只是,他们是你的下人,如果这件事情传扬出去,按他们张口闭口喊柳夫人的性子,还不是拖累了你?”
柳衣衣缓缓点头,原本心中,只有司瑶惩治她下人的生气,现在,就只剩这个下属蠢笨,只知道喊她的名字来拖累她的生气。
她暗暗握紧了拳头,转头看着院子里已经站起来的醉汉,眼中满是冷漠。
“扶砚哥哥说的是,我也不常管这些,没有想到他竟是一个如此狼心狗肺,连自己的妻儿都不照看的混帐。”
“他这样的人,我也不敢用了,我等下就让下人,把他的契拿出来撕了,他以后与我无关。”
柳衣衣沉吟了一下,又故作凛然地说道。
“至于他的所作所为,那是他一人之过,我总不会吩咐他,让他苛待妻儿,我这就让人去报官,让官府的人来处置他。”
醉汉吓了一跳,立刻跪到了地上。
“柳夫人,你不能这样,我是为你做事的啊,你现在怎么能……”
柳衣衣转过头,冷冷地盯着他。
“你住口!”
“我的确让你为我做事,可是,我有吩咐你苛待妻儿么?”
“你的心怎么能这么狠?”
“那是你的亲眷啊。”
醉汉愣住了。
他心底是有一些不满的。
追根究底,这是他的家事,身为自己的主子,不维护自己,反而和别人一样,来干预他的家世,那和刚刚的王妃娘娘有什么区别?
只是这些,他只敢在心底腹诽,面上是绝对不敢说的,只能低着头认错。
“是。”
“属下有错。”
“以后绝对不会这样了,还望柳夫人看在我为您办过事的份上,不要去报官。”
柳衣衣垂下了眉眼。
“噢?”
“不报官……”
她似在思索。
如果报官,就能把这件事情和她彻底撇清。
毕竟,如果心有迟疑,都会被人轻看。
可如果是她亲自报官,就有一种大义灭亲的感觉。
如果不报官,他以后与自己再无关系,这就是他的私事,倒是也没什么。
只是,她如此包庇,会不会在扶砚哥哥面前,失了形象?
沉吟了片刻之后,她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坚定。
“不报官,你说的倒好。”
“可如此,岂不就成了包庇你。”
“若你认定自己做的没有错,又何惧报官呢?”
“还是说,你自己也知道,你如何对待你的妻子,你做的那些行径,已经到了可以下狱的地步?”
“若是没有,那你有何惧?”
“若是有,本夫人身为官家亲眷,岂不成了徇私包庇?”
“你啊,早知今日,何必当初呢。”
“来人,把他们两个绑了,送去府衙。”
柳衣衣大义凛然地说道。
下人愣了一下,只能领命去把两个人给捆起来,拉走。
醉汉不敢置信,事已至此,也没什么好忌讳的了,破口大骂。
“柳小娘,真没想到,你是一个过河拆桥的人,我为你做了多少事?你说会护我,你就是这样护我的?”
“别人的下属,吃香的,喝辣的,日子过得不知道有多少逍遥,可你呢?除了每次给你做完事,你会给上那么一点儿赏钱,除此之外,你还给过我们什么?”
“跟着你,算是憋屈死了。”
“别人的主子,都是帮忙包庇一些事情,你倒好,现在来大义灭亲?可你做的那些事情呢,难道都能细说么?如果你真的龚正,你怎么不把自己的事情也给抖露出来?”
柳衣衣脸色大变,厉声说道。
“你们还愣着做什么?还不赶紧把这个口出狂言的混账给堵住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