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南扶砚叹息一声,拍了拍她的手背。
“你看你说的,你是我心中认定的妻子,我对你有愧疚,就算是给你花再多的心思,都不足以弥补。”
“你如今说这些,反倒生分了,只要你不怨我,刚刚说话太难听,伤了你便好。”
柳衣衣摇了摇头,声音越发温柔,柔情似水地看着南扶砚。
“扶砚哥哥,我既然知道你对我的苦心,那我自然就不会再伤痛,衣衣不委屈,衣衣高兴。”
“只是……”
她垂眸,看着跪在地上的司瑶,眼中仍旧是一闪而过的凌厉之色。
“只是这终究是我的事情,姐姐心思如此恶毒,若是不罚……”
南扶砚点头,表示明白。
“来啊,把王妃带下去,禁足一月……”
他的话还没有说完,柳衣衣就抬起了脸,笑着看着他。
“又是禁足,这个惩罚,姐姐不说腻,妹妹都替姐姐腻。”
“扶砚哥哥,换一个惩罚吧。”
她说着是让南扶砚选,可实际上,也已经选好了。
“扶砚哥哥,我想起来,老太太爱参佛诵经,唉,每日都会手写经书,眼睛都快要熬花了,我看了心里就难受,可是偏偏我如今身怀有孕,也不能去写经书,不然熬坏了身子,对腹中胎儿不好,姐姐既然对父母没有不敬之心,那不如就写几本经书吧,每日跪在佛堂,抄写一两本,如此一来,去了身上的戾气,老太太也高兴。”
“既然扶砚哥哥原本想让她禁足一月,不如,就让她在佛堂跪一月,念经祈福,一日抄经书两本,既能让老太太高兴,还能给我腹中的孩儿祈福,多好,一举数得。”
南扶砚嘴角一抽。
好不好的,你都说完了,还能咋的?
“行吧。”
他点了点头,喊了一声:“清一,把王妃带去佛堂,禁足一月,任何人不得探视,同时,让她每日抄写经书两本,当做今日的惩戒。”
清一站了出来,看向南扶砚的眼神,就像是在看智障,转而他看向司瑶,眼中有一些怜悯。
夫人嫁给他,真是受苦了。
明明柳小娘没来的时候,他跟夫人在一起,还是挺好的。
可一旦柳小娘来了,一切都变了。
他看着司瑶的眼神里有些不解。
为什么?
明明受尽了委屈,为什么还能这样忍辱负重?
夫人不该是这样的性子啊。
按夫人的性子,难道不应该直接骂出去?哪怕是奏请皇上和离……甚至是离开京城?
他不懂。
南扶砚皱了皱眉。
“清一,愣着做什么,还不快把夫人带下去。”
清一抿唇。
“是。”
他走到司瑶的面前,伸出了手,扶着司瑶的胳膊,把人给搀扶了起来,小心翼翼的。
“夫人。”
他扶着司瑶走了两步,正当司瑶想说,让他把手拿开时,听到他低声说。
“小人有一个不情之请。”
“不然……”
他眼中闪过了一抹挣扎之色,然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,咬了咬牙,又继续说。
“夫人,我手底下有几个忠心的人,能够护送您离京,天高海阔,夫人您去任何一个地方生活着,好不好?”
“您现在执掌着府上的中馈之权,您随小人回去,咱们卷带一些金银细软,足够您余生生活,小人就让那些人把您给护送出城,以后再也不来了,好不好?”
司瑶身子一僵。
她抬起头看着清一。
清一的眼中有一些挣扎,可是语气却十分坚定。
“夫人,只要您一声令下,我这就让人去安排马车,绝对让您安稳的离开京城,找一个风景好的地方度过余生,总好比在府上受挫磨啊。”
司瑶心中有一些复杂。
好的是,清一竟然如此想着她。
看来她和南扶砚的戏演得不错,所有人都相信了两个人不和,南扶砚痴迷于柳衣衣,无可自拔这件事。
可坏的是……
司瑶眸光一动,神色有些黯淡。
在这一本书里,清一作为南扶砚的心腹,本应该是最顺着南扶砚的。
就是那种南扶砚一旦有了危险,他可以立刻替南扶砚去死的存在。
可是现在,他却为了自己,愿意背刺南扶砚。
这绝不是一件好事,这本书里的逻辑已经在崩了……
或者说,这里的人在设定之上,都有了自己的想法。
司瑶低下了头,缓缓说道。
“不用。”
“我还想留在这里。”
“这是我的家。”
“我离开这儿,能去哪儿呢?一辈子东躲西藏吗?我不愿意。”
清一都急了。
现在两个人已经走到了院外,左右没有人,他便也不躲着了,咬着牙,低声说。
“夫人,您是在图什么啊?”
陈老背着药箱,冷着脸走出来。
“她图啥?”
“她图王爷罚她,图王爷和柳小娘秀恩爱。”
陈老走到司瑶的面前,再也没忍住,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司瑶的脑门。
“你就是蠢。”
“现在连清一都忍不下去了。”
他卷了卷衣袖,双手插着腰,咬牙切齿的。
“娘的。”
“丫头,你就算是不想走也没关系,你一声令下,我这就回去安排一个不知不觉的打胎药,把她那个胎给你打了。”
司瑶立刻转头,扶住了他的胳膊:“可别!”
陈老像是早就预料到了,看向清一:“你看吧,我就说她是傻,信了吧?”
清一点头:“信了。”
司瑶:“……”
她扶额。
“哎,我到底是不是主子啊?”
“怎么现在,你们两个,都开始阴阳怪气,说起我的不是来了……你们倒是说他啊,明明我是受委屈的那一个,你们说他啊,对着我撒气有什么用?如果劝有用的话,那天底下就没有那么多的事了。”
“要我看,你们两个就是欺软怕硬。”
陈老和清一面面相觑,最终也只能低下了头。
清一感到头疼。
“夫人,属下没有欺负你的意思。”
“属下不敢。”
“只是……”
司瑶看向他。
“我知道,你只是不敢去对南扶砚说这些事。”
清一下意识反驳:“当然不是。”
但是,他面对南扶砚,的确有一些怯怯的。
不过,这件事情对南扶砚说,并没有什么用,就像司瑶说的一样,劝,并不能改变什么。
而且这个王府是南扶砚的,他总不能劝南扶砚走吧?
他也不是瞎,也能看得出来,没有柳衣衣,两个人岁月静好,有了柳衣衣,司瑶立刻就被弃之敝履。
清一身为下属,面对南扶砚,本就不知道该如何表示,但是陈老不一样。
陈老从身上摸出了一瓶药,目光灼灼。
“我这里,有一瓶药……”
司瑶立刻把他的手给按了下去。
“您消停一下。”
“真的用不着。”
陈老眸光一暗,点了点头,把自己的药给收了回去。
“行吧。”
“你的人生,我尊重你。”
“只是,若你自己不争气,旁人再替你不甘,也没有任何用处。”
司瑶笑了。
“我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