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3章 你很不乖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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鹿呦拒绝再跟他说话,反正也差不多吃饱了,她把盘子往桌上一放,拉过被子往头顶一蒙就蜷缩去了角落里。

凌玉啧了一声:“没趣。”

手一挥,两排木窗‘嘭’地一声全被阖上,头顶吱嘎摇晃的牛角铜灯也渐次停了下来,变成微微晃动。

凌玉独自坐在那儿,又吃了会儿肉喝了点酒,直到少女的呼吸声变沉,他无声起身,似个幽灵般飞出了门外。

却没看到,原本熟睡的少女在他走后猛然翻身坐起,悄咪咪地摸到门口。

鹿呦看着桌上已经被啃得只剩骨头架子的小牛犊,背脊发凉。

这人这么能吃,说不定哪天饿了真把她给啃了,不行,必须得逃。

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门,往外一探,外面黑漆漆地飘着雨,什么也看不清,黄色的桅灯也像被蒙了层雾般,周围除了雨声什么也听不到,安静的有些诡异。

这灵舰看起来也不大,师兄他们会被关在哪里呢?

鹿呦蹑手蹑脚地往后舱摸去,却没看到船体阴影中抱臂站立的两个面具人。

“怎么说?要跟上去吗?”

“不用吧,就这么小个地儿,她跑不了。”

“我倒不是怕她跑,我是怕她看到后面的那些……”

“嘶,这倒是。”

船舱二楼的一处小阁楼里,凌玉拂门儿而进。

这里几乎没什么摆设,看着十分空旷,但却布着两个复杂至极的修复阵,阵盘上空悬着两个透明的球状光体。

一个呈淡紫色,里面蜷缩着一只九尾的白狐;一个呈淡红色,里面蜷缩着一只折翅的凤鸟。

两只都一动不动,闭着眼,连呼吸都很微弱。

凌玉看半晌,摇了摇头,叹了句:“造孽。”

这样的场景倒也不陌生了,以前两人从秘境里出来,若是伤的重了,基本都要来这球里待上几天,只不过还从没哪次像这么严重的。

凌玉微皱眉宇,他们俩应该能撑到彦邈过来吧,他给彦邈传了信,不过要赶过来还需要一段时间。

另一边,鹿呦现在体内没灵力,只能一个一个打开舱门,看看云晨他们到底关在哪一间房里。

这个不是,这个也不是,这个还不是……

鹿呦找了半天,却连个人影都没看到,这些房里要么就什么都没有,要么摆的就是些酒坛或者是冷兵器,再不然就堆着些灵米灵麦之类的主粮。

她偷跑出来,其实身体还有些发软,外面又格外的冷,细密的雨飘在身上,打湿了衫衣,没一会儿就开始打起了哆嗦。

人能被关去哪儿呢?鹿呦不解。

漆黑的船体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幽森,檐角的灯全被风给吹灭,周围近乎没有光亮,鹿呦紧靠着木墙走动,鞋袜还是被水浸了个透。

她却焦灼地没有闲心去管。

又走了须臾。

前方黑暗处隐约透出一丝微弱的亮光,鹿呦慢慢靠近,发现灵舰的尽头竟伫着一座小塔楼,不高,约摸三四层,歇山龙瘠,灯影幢幢。

前面都没找到人,那人必定是关在了这里。

鹿呦略一犹豫,还是摸了过去。

她照例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打开查看,却在打开其中一间时猛地怔住。

扑鼻的血腥味迎面而来,恰在此时,空中划过一道闪电,蓦然照亮整个黑黢黢的空间,竟是十几具被摆放在地上,呈跪姿的无头尸体。

仔细一看,那头颅竟被码放地整整齐齐,挂在一侧的墙头上,俱都吐着鲜红的舌头,鼓睛暴眼,看着十分渗人。

鹿呦只觉得遍体生凉,乍一看,还以为是云晨他们被杀了,吓得她心脏都停了,又透过频闪的电光仔细看了几眼,才确定不是他们。

但尽管这样,她的心却更提了起来。

这些妖族人都是些心狠手辣之辈,自己是无垢之体,他们暂时不会拿她怎么样,其他人却不一定……

鹿呦忧心忡忡地拉上门,准备去查看下一间房,却在转身的刹那被一道高大的身影吓得几近失声。

“啪嚓!”

一道惊雷似直接劈在头顶,银色的电光闪过那人阴森的眉眼,漆眉弯目,眸若碧玺,嘴角扯着一个奇怪的弧度,露出两只尖利的白牙。

鹿呦头皮发麻,这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背后的。

“你很不乖哦,小仙子~”

嘻嘻的笑声倏地出现在耳边,却夹杂着阴冷的寒气,激得鹿呦浑身鸡皮疙瘩骤起。

她咽了咽口水,不自觉地往门后靠:“我就是出来散散步……”

却冷不防门没关严,被一下撞开,她一脚踩空,差点就要跌进满是尸体的房间,身体却忽地一轻,转眼被人横抱了起来。

凌玉呵呵笑了一声,却是抱着她径直走了进去,电闪雷鸣间,成排的无头尸身和瞪裂双目、似凝着怨恨的青白色头颅,与少年脸上落下的阴翳交相辉映,骇得心神发颤。

他挑眉一笑,碧色的瞳眸里却没有丝毫笑意:“你以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吗?”

鹿呦手心紧攥,垂下了头,却又被人轻轻抬了起来,他笑容逐渐兴奋:“我说过,我心情不好,就想杀人,怎么办?要不,我让人带一个你的同门过来,当着你的面杀着玩玩好不好?”

鹿呦惊恐看他,嘴唇微颤:“不……”

凌玉歪了歪头,似苦恼:“不啊?那你可得动动脑筋,想想怎么才能让我心情好起来了。”

鹿呦咬了咬牙,从储物戒掏出了一把匕首,就要往手腕上一滑,却被人轻松打落。

凌玉皱眉看她,摇头:“这么血腥?吓着了我怎么办?”

鹿呦:“……”

他将她放在了靠窗的位置,旁边就是一排森森头颅,背后是时不时划过的雷鸣电闪,然后摸着她的后脖颈,磨了磨牙,埋头在她脖颈间,在光滑的皮肤上摩挲了好一会儿,直到那一块皮肤都泛红,才一点一点地扎了进去,力道很轻,牙又过尖,竟像是被针刺了一下。

血珠渗了出来,被柔软带刺的舌头轻轻舔去,带起微微的麻痒。鹿呦闭着眼,头不由自主地想往后仰,他便也跟着仰,到最后她感觉自己的腰都快要弯折了,他的身体却还柔软的不可思议。

没有过分,就只是吸了几口,就好像是想尝尝鲜的小猫,末了舔了舔唇,有些痴醉地在她耳边低喃:

“完了,有些不想把你还给他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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