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 有句话叫“屁股决定脑袋”。
还有句话叫“我真有一头牛”。
当一件事情关乎到自己的切身利益,甚至关乎到自己的生命的时候,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“大公无私”。
既然所谓的正道联盟,想要抢夺自己的家传宝刀,想要自己的性命,那么无论他们说的多么冠冕堂皇,有多么正当的理由,获得多少人的支持,在李观澜眼里,他们都是邪恶的,都是坏人。
弱肉强食的世界里,你要吃我,那你就是我不死不休的敌人,没有对错。
“那既然你和我们的观点达成一致了,就应该明白,所谓正道都不是什么好人,他们只不过是打着各种各样的旗号,以合理自己的不当行为罢了,其实骨子里做的事情,和我们这些魔道没什么两样,甚至有时候还更令人作呕。”济苍生捻着胡须,再一次给李观澜灌输理念,以加深这个年轻人对正道的坏印象。
可惜,李观澜清醒的很。
“正道都如此不堪,你们魔道也好不到哪里去吧,。”
济苍生还没开口,月小弯已经生气道:
“哼,我还以为你多清醒,原来也和那些普通人一个样,肤浅至极!就因为我们头顶上顶个‘魔’,你就断定我们是坏人?”
“你自己都说了官有清官贪官,我们魔道怎么就不能有好人?”
李观澜连忙举手投降:
“是是是,月姑娘说的对,是我肤浅了。我没有坚持自己的理念,不该一棒子打翻一船人。”
“我收回刚才的话,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,魔道里出好人的比例总不会高到哪里去吧。”
济苍生抬手阻止月小弯接下来的话,面带微笑道:
“正邪之争我们暂且搁置一旁,真论起来能掰扯十来天,李捕头只需要告诉我你的决定就行了。”
“是与我魔道合作呢,还是你自己一人应付今后接下来的所有事——事先说好,如果你拒绝,那么我们魔道就会启用备用方案,至于这方案是什么,你这么聪明应该也能猜到。”
得不到的东西就毁掉,交不到的朋友那也不能留给敌人。
李观澜当然能猜到。
但他并不慌张,而是直视济苍生的眼睛:
“我有个问题要问,前辈你可以看着回答,然后我再给你我的答案。”
济苍生微笑:
“问吧,毕竟合作都要见诚意的。”
李观澜点头,第一个问题就直接让老人变了脸色:
“平湖县的国运封印松动,似乎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,换言之身在平湖县的你们,此时应该仍然受到一部分国运封印的影响——比如说实力折损,比如说被国运侵蚀,而你们魔道应该受影响更大,所以才会这么好说话吧?”
济苍生张嘴,似乎想要辩解,但李观澜已经抬手打断:
“前辈不用说,我已经知道答案了。”
济苍生无奈一笑:
“你小子真是鬼精鬼精的,我自问从出现到现在,一点破绽都没漏,你是怎么看出来的?”
“不错,此地的封印对我辈武人有诸多不便,即便如今封印松动,我们进来也要付出不小代价,正道武林人士还好些,我们魔道中人,实力受损更为严重。”
“若非如此,你这小小捕快,如何守得住这口刀?”
因为抢不了,才退而求其次求合作,而不是本来就打算求合作。
这才是魔道真正的态度。
李观澜低头,沉默抚摸着手中铁刀。
赵秋池说平湖县的国运封印为“禁武”,所以数十年来,武林中人都不敢踏入,而随着封印松动,这些人如同闻到味的苍蝇,蜂拥而至。
匹夫无罪,怀璧其罪。
想要自保,就只能身怀利刃。
眼见李观澜迟迟不给答复,济苍生的脸色逐渐开始阴沉,眼角肌肉肉眼可见的抽搐,似乎处在某种情绪的边缘。
就在这时,月小弯忽然轻声开口:
“师父,我来试试?”
济苍生回头,看着皓齿朱唇颜姿淑丽的弟子,展颜一笑:
“也好,你这丫头伶牙俐齿的,比为师这老头子要可人多了。”
他说着起身,拍拍李观澜的肩膀就往外走去:
“李捕头,好好考虑吧,三天之后,老夫再来。”
随着济苍生离开,那两条花蛇吐着信子,悠哉悠哉的跟上,一路蛇形所过之处,留下一道道乌黑的痕迹。
月小弯起身,小心翼翼的绕过蛇形痕迹,一边关门,一边低声道:
“三色赤斑蝰,咬上一口,宗师以下无药可救。”
“地上的痕迹三天内你碰都别碰,碰了也是个死。”
“我们妖魔窟擅毒,算是魔道里靠外力最多的,平日里被人不耻,但偏偏进入这平湖县,反而受影响最小,所以才有的这趟子差事。”
“其他魔道中人,进了平湖县,实力能有十分之一都算不错的了,就这还要时刻受焚身之苦。”
李观澜微微侧头,看着倚门而立的女子,挑了挑眉:
“这算是开诚布公了?但我仍然对和你们合作没兴趣。”
月小弯低头把玩着发梢,青丝在手指间绕来绕去,声音也是幽幽的:
“如果不是你那把刀牵扯太大,大到让我们魔道人人自危,你以为我师父那些人,会放下身段来这里找你吗?”
“还不是被正道武林那些人逼的没办法了。”
李观澜嗤笑:
“你们狗咬狗,和我有什么关系?”
月小弯也笑了:
“是啊,但我师父有句话说的没错,和我们合作,你还有活命的可能,不和我们合作,你则必死无疑。”
“你可能还不知道吧,当年你父亲,可是把武林正道包括离剑堂在内的七八个门派,杀的血流成河人头滚滚呢,这些年林举和那些人,都憋着劲要找你父债子偿呢。”
“如今封印松动,你不会天真的以为,自己到时候把铁刀献出去,就能求得平安吧。”
李观澜听了,终于忍不住动容。
他有些头疼的扶着额头,这一刻终于忍不住暴躁起来:
“妈的,到底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啊。”
我那便宜老爹,当年都干了什么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