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“太尉府。”
闻言,迟挽月从宁怀昭怀里直起身子,微微皱眉道:“太尉不是支持宁寒屿吗?怎么会让程家这么胡来?”
宁怀昭捻了捻手指,微微抿紧了唇,眼里落入了几分幽凉。
“阿昭,韦文忠既然在支持宁寒屿,为什么不把女儿许配给他,反而许给了裴彦,这正常吗?”
从权力地位以及他们的谋划上来说,都应该让自己的女儿嫁给宁寒屿才是吧,毕竟他们谋逆成功了,宁寒屿坐了皇位,那韦文忠就是他老丈人,他女儿就是皇后,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许配给一个啥也不是的裴彦呢?
宁怀昭笑了一声,抬手敲了一下迟挽月的脑袋,赞许的看着迟挽月:“阿宝这小脑袋倒是好使得很。”
迟挽月捂着自己的额头,皱巴巴的一张小脸看向宁怀昭:“你不会又想到了吧?”
宁怀昭挑了挑眉:“比你早一点。”
“那你查出来什么了吗?”
宁怀昭点了点头:“裴彦的身份似乎有些奇怪。”
“奇怪在哪儿?”
他刚说完,迟挽月就迫不及待的追问。
宁怀昭伸手捏了捏她的脸:“这件事,你别操心了,你安心做你的新嫁娘。”
迟挽月撇了撇嘴:“你这么一提醒,让我想起来我们的大婚还有那些人捣乱,我就难受。”
“不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吗嗯?”
被一秒戳破,迟挽月脸上出现了心虚的情绪,随后抱着宁怀昭撒娇:“那不是为了救我姐姐嘛,再说了,这件事情若是让我哥知道,他对你的印象肯定好上一大截,那你以后可就省心多了。”
想起来迟江亭踹他房门把迟挽月带走的那股浑劲,宁怀昭忍不住扬了眉眼。
“对你哥来说,我比他强,他就服气。”
足够的强者就有了话语权。
迟挽月承认宁怀昭说的有道理,迟江亭那个人,对于强者,向来是尊重的态度,上次踹门那事,还真就是阿昭没计较,要不然,俩人真打起来的话……
心里思量几番,迟挽月摇了摇头,随后抬眼看向宁怀昭,开口道:“打的时候,手下留情。”
一句话把宁怀昭给逗乐了,伸手捏着迟挽月的脸颊,微微用劲:“还真就这么把你哥给卖了,阿宝不会有朝一日也如此把本王卖了吧?”
尾音压重,似乎带了几分浓重的不悦与警告,听的迟挽月哭笑不得。
自己吓唬自己属于是。
“那不能,我费了那么多功夫才追来的夫婿,怎么会卖了呢?”
闻言,宁怀昭眼里幽凉尽褪,满意的弯了弯唇,低头去衔迟挽月的唇角,藏着细腻温柔的尾音在唇齿间掠出,勾着缱绻的调子:“乖。”
“我忽然想起来,嫁衣今日就送到了,祖母他们还等我回去试嫁衣呢。”
迟挽月一惊一乍的,猫眼圆瞪,里面波光流转。
宁怀昭扬唇,揉碎了光影,伸手按了按她尚且微红的眼尾。
“回去试吧,试好了让本王瞧瞧。”
迟挽月忍不住眨了眨眼睛,以为他说的是成婚那日给他看,也没多想,欢呼雀跃的应下了。
看秋风掀开马车帘子,才发现马车已经在侯府门口停了许久了。
“阿昭可真贴心。”
迟挽月凑上前去亲了一口宁怀昭的脸颊,而后跳下马车,蹦蹦跳跳的朝着侯府跑进去,身后还传来宁怀昭牵肠挂肚的嘱咐:“慢些。”
迟挽月抬脚跨进门槛,头也没回,扬高了胳膊,摆了摆手。
看着那个雀跃的身影,宁怀昭唇角的弧度越发放肆,温柔被揉碎,跌落清蓝色的眸中。
直到瞧不见迟挽月的身影,他才放下帘子,坐回了马车里。
“主子,是否要回府?”
里面沉默了几秒钟,宁怀昭的声音从里面传出,带了几分兜转凉意:“去太尉府。”
“是。”
马车掉头,从侯府门前离开,马蹄哒哒,慢慢的走远。
夜色降临,万物静寂。
闺房里,迟挽月坐在凳子上,托着腮帮子,看着桌子上的嫁衣弯唇,眼睛里的期许快要溢出来。
云雀看见她这个样子,忍不住调侃:“郡主,您笑的嘴都合不拢了。”
迟挽月嗔怪的看了她一眼:“我都要嫁给心上人了,还不允许我笑一笑啊。”
云雀笑道:“是是是,全长京的人都知道你要嫁给晋王了。”
迟挽月抬手摸了摸嫁衣:“像是一场梦一样。”
“这可不是梦,三天后就是大婚了。”
云雀把首饰都好好的收了起来,说了一句。
迟挽月点了点头,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肚子:“云雀,我有点饿,你去小厨房给我拿碗莲子羹来。”
“是,奴婢这就去。”
云雀应下了以后,便出了房门,没瞧见从后面的围墙处窜进了一个黑影,身长玉立,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地上。
来人穿了一身白袍,轻抬手掸了掸不存在的微尘,随后双手背后,步履从容,堂而皇之的走进了迟挽月的闺房。
还以为是云雀回来了,迟挽月没有回头,还托着小脸在看嫁衣,随口说了一句:“这么快就回来了。”
话音刚落,她耳边席入一股轻巧微风,而后身子腾空,被人抱起,低沉的声音从耳边掠过,无端撩人心弦。
“阿宝在等谁?”
迟挽月的表情和动作都静止了,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人,一个字也没说出来。
看见她这幅呆愣的模样,宁怀昭眼里碎入星点笑意,把人放在床上,微微俯身。
“傻了?”
迟挽月这才回过神来,看了一眼房门的位置,又抬眼看向宁怀昭,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:“阿昭,你……你怎么来了?”
“本王不是说来看嫁衣吗?”
他凑近了迟挽月的小脸,看她想往后退,手臂虚揽,便将迟挽月的身子拉了回来。
迟挽月便不受控制的埋在了他怀里,小脸也埋在了他的胸前。
强壮的心跳声有节奏的响起,一下一下的撞入她的耳膜。
迟挽月想起来在宫里那次,不由得舔了舔唇瓣,有些紧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