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宁怀昭扬眉看她:“后悔什么?”
迟挽月掀了掀眼皮子,伸手去勾宁怀昭的小手指,语气有些懊恼:“后悔同意阿昭的条件,要赐婚圣旨了。”
照这个速度,她什么时候才能如愿嫁给宁怀昭啊?
宁怀昭瞳眸渐深,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,沉默了几秒之后才开口:“既然后悔了,小郡主往后便离本王远些,莫要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迟挽月忽然凑了上来。
宁怀昭惊的反射性的张开手臂,还没来得及躲开,就被迟挽月紧紧的抱住了腰。
他挺直了脊背,手臂一时之间不知道往哪儿放,垂眸去看迟挽月。
小姑娘窝在他怀里,仰着小脸,肌肤莹白如玉,像是官窑里烧铸出来的上好白瓷,一双眼睛像是会说话,乌黑发亮,声音清脆软糯:“阿昭,要不然,我们生米煮成熟饭吧。”
宁怀昭一愣,心口没来由的一口闷气:“都哪里学来的不入流的法子?”
迟挽月又羞又恼,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事情受了刺激,说话有些口无遮拦:“谁让阿昭躲着我?既然我得不到阿昭的心,那先得到身也好,反正我不亏的。”
宁怀昭听到这话,百感交集,伸手捏住迟挽月的两腮,目光灼灼,像是掉入了一粒火种,只等东风一吹,便能火势燎原。
“迟挽月,本王是个正常男人,你别不知死活的勾我。”
迟挽月听着他的声音带着些许低哑,兜兜转转的进了耳朵里,便觉得心尖也跟着酥软发麻。
迟挽月没再说话,微微抬了头就亲上了宁怀昭的唇。
宁怀昭垂眸,小丫头乖巧听话的不行,闭着眼睛亲他,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,模样小心翼翼的。
没察觉宁怀昭有动静,迟挽月便半抬了眼帘看他,一双眼睛雾蒙蒙的,像是水上升起来的雾霭。
眸子里露了几分委屈,眼尾泛红,瞧着惹人怜爱的厉害。
宁怀昭的喉咙动了动,眸子里燃起了大火,像是火种掉入了蓬草中,噼里啪啦的烧起来,挡都挡不住。
他伸手圈住迟挽月的腰身,不管不顾的,像是一只发了狠的狼。
迟挽月的小脸憋的通红,像是宫廷浓重的砖瓦红墙,宁怀昭的气息和温度像是一只大网,将她禁为困兽。
她却甘心为他所困,甚至有些贪恋,小手抵在宁怀昭的胸口,慢慢收紧。
宁怀昭把迟挽月的手攥在掌心,声音哑的像是被火灼烧了一样:“不准闹!”
迟挽月被他按在怀里,声音越发软,隐约带了几分媚:“阿昭是不是怕碰了我,便再也没办法甩开我了?”
宁怀昭哼笑了一声:“你便是这么想本王的?”
迟挽月眨了眨眼睛,毫不犹豫的应下:“是。”
宁怀昭气结,居然还敢说是。
他不过是不想如此轻率要了她的身子罢了,小丫头还真是不识好人心。
宁怀昭被这股子气冲昏了头脑,也没仔细想自己怎么就如此看重迟挽月,闭上眼睛,打算眼不见心不烦。
“阿昭。”
迟挽月看宁怀昭闭着眼睛,也不知道在想什么,忍不住抬手去抚他的眉眼。
“阿昭。”
宁怀昭被她气的脑子疼,不想搭理她。
迟挽月眨了眨眼睛,也不知道想了什么坏主意,精光从眼中一闪而过。
她忽然收了手,趴在了宁怀昭怀里,声音很低,听起来闷闷的:“今天经此一遭,我有些害怕,我想,与其不知道什么时候便被别人算计失了清白,倒不如,我干脆把自己给了阿昭,这样,无论以后如何,阿昭得到的都是完完整整的我。”
话音刚落,迟挽月忽然被宁怀昭捏住了下巴,眼睛里侵入片片凉意和阴霾。
“本王会护好你,你想的那些事,永远不会发生!”
他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迟挽月,语调铿锵有力,也不知道在安慰迟挽月的同时是不是也在说服自己。
迟挽月觉得自己的心脏怦怦的跳,像是揣了一只小兔子一样。
压下心里的欢喜,迟挽月看着他,轻声问了一句:“阿昭说的可是真的?”
这时候,宁怀昭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说了什么话。
他沉默了几秒钟,脑子里闪现出今日他到画舫时候的景象。
那时候,他气的全身都是凛冽杀意,恨不得将那人送进地狱,让他受下比迟挽月深百倍千倍的痛苦与恐惧。
尤其是看见迟挽月哭的时候,他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挖了一个大窟窿,轰轰隆隆的倒塌了一大片。
可他处境艰难,过的是朝不保夕的日子,更不懂怎么去爱一个人。
就算他真的把迟挽月给拉进了淤泥,若有一天,迟挽月察觉他并非良人,失望离去。
到那时,他们二人又该何去何从?
他心思百转,看着迟挽月不说话。
迟挽月垂下眼睛,小脸上闪过失落的情绪:“我就知道阿昭是哄我开心的。”
宁怀昭垂眼,认命似的开口:“本王从不哄人,说护着你便一定护着你。”
迟挽月眼睛一亮:“那阿昭不躲我了?”
宁怀昭微愣,忽然反应了过来:“迟挽月,你是不是故意的?”
迟挽月心虚的移开眼睛,摇了摇头:“我没有呀,我说的都是真的。”
宁怀昭深呼吸了一口气,也不知道是跟谁赌气,伸手把迟挽月放在了床上,一手给她拉上被子,直接盖住了那张笑的俏生生的小脸:“睡觉。”
迟挽月掀开被子,反手抓住宁怀昭:“阿昭你不准走。”
宁怀昭低头,迟挽月紧紧的抓着他的手,柔荑绵软,看起来只有他手掌的一半大,又细又软,滑嫩的像是上好的缎子。
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他,好像害怕他离开,手也抓的紧紧的。
心尖像是突然被人撞了一下,宁怀昭不可自控的心软:“睡吧,本王守着你。”
迟挽月这才点了点头,放心的闭上眼睛。
看着她的睡颜,宁怀昭缓缓的呼出一口浊气,往后靠在床框上,怎么也想不通,事情是如何到了这般田地的。
他是不是被迟挽月给哄骗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