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3章 不怪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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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扶砚被气笑了。

“陈老说,是你让他来的。”

司瑶炸毛。

“污蔑!”

“纯污蔑!”

某女说这些的时候,心里没有一点儿心虚。

毕竟。

她虽然让陈老去随心堂,那也是因为,随心堂是他原本就要去的地方。

嗯。

不是因为她。

南扶砚逼近,微微俯身,说话间,喷洒出的气息很炙热,就喷洒在司瑶的耳边。

只是,他的声音仍旧是清冷的。

“司瑶,不要再这样闹。”

“我喝了药,对你没好处。”

司瑶一怔,抬眸看着他。

正撞见他一双眸子里情绪交织如潮,情绪翻涌,复杂难辨。

“你……”

司瑶喃喃。

“你喝了……”

南扶砚又被气到了。

“他说,这是专门给我准备的补身体的汤药,比参鸡汤都补,我都喝了一碗,他才说,这是……”

他看着司瑶,一字一顿。

“让我们同房的药。”

他说的每一个字,都像是一把小锤子,轻轻敲在司瑶的心上。

莫名的,她的心一片颤栗。

她往后退了两步,避开了他的目光。

“那个……”

司瑶悄悄又看了他一眼:“那……你难受吗?我让丫鬟给你打一盆冷水,你泡进去降降火?”

南扶砚垂眸:“不用。”

司瑶着着他:“可我感觉你很难受。”

南扶砚扯唇。

是难受。

但习惯了。

“没事。”

他摇了摇头,语气还算温和。

来的时候,其实,他是很生气的。

他想着,要如何惩治司瑶。

哪怕,重重咬她一口,给她留个记性,免得她下次再犯。

她就真的不担心,他喝了药,情难自抑,做出些什么?

或者,看他被药操纵,很好玩么?

再或者,她就一点,都不在乎他的状态么?

这对他来说,已经远远超过开玩笑了。

一点都不好笑。

他想了那么多,可见到她,看到她小心翼翼又没心没肺的样子,心中就是有再大的火气,也在瞬间消散了个干净。

罢了……

“司瑶……”

他轻声唤道。

司瑶看着他:“怎么了?”

南扶砚摇了摇头:“没事。”

可他看着并不像没事的样子,司瑶便又耐心地问了一句。

“到底怎么了?”

“我们两个是什么关系?有什么话,你直接说就好了。”

南扶砚看着司瑶,轻吸了一口气,问她。

“如果我喝了药,难以自控,对你做了不好的事,你会不会怪我?”

这话一出,不仅是司瑶,连他都愣住了。

司瑶感觉,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哪里怪怪的,可是又说不上来。

她垂下眸子,想了想,摇头。

“不怪你。”

这下,轮到南扶砚惊讶了。

“不……不怪我么?”

司瑶点头:“不怪你,毕竟,是我让陈老把药送去的……”

或许还有更深的原因。

只是,她脑子很乱。

想不通。

南扶砚的目光,由明亮变得暗淡。

他扯了下唇。

“司瑶,你还真是负责。”

说着,他转身就走。

走到院门前时,他脚步一停。

“对了,出事了,司月来了王府,找到了柳衣衣,让柳衣衣设宴,应该是要对付你。”

“五日后就是宴会,你准备一些,实在不行就称病不去。”

“能躲就躲吧,不知道他们整什么幺蛾子呢。”

说完,南扶砚推开门出去,又把院门给关上了。

司瑶看他走了,自顾自地坐了回去,手里仍旧捏着那块糕点,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。

“避开?哪有这么简单?”

“除非我是在她手下生病的,不然,怎么都会打消她的积极性,她反而会情绪更糟。”

到那时候,别说升进度了,不掉就不错了。

说起来,她上辈子是不是欠柳衣衣很多钱,这辈子怎么能被她虐这么久?

司瑶摇头叹息。

不过,想到司月,她的眸光一冷。

柳衣衣是任务对象,受她的气就算了,可这个司月是哪根葱?

她就是个NPC,这么爱给自己加戏呢?

“想来对付我啊。”

司瑶缓声说道。

“看来是上次的惩治还不够狠。”

“这次,小心,我让你有来无回。”

……

五日后,摄政王府里张灯结彩,有侍女准备了许多的新鲜花卉。

那些花卉摆放整齐,在后院里,摆出一个十分精致的园子出来。

除了这些花朵,路上还放了许多个半人高的桌子,一半被花朵掩埋,隐藏在自然里。

桌子上摆放着一壶酒水,还有几块糕点,看着十分精细。

柳衣衣邀请了京中许多世家女眷。

她原本也是一个小世家的女儿,可一旦嫁人为妾,那身家就一落千丈。

可偏偏她嫁的人,是这京城中最有权势,最有能力地位的人。

即便是妾室,可整个京城谁不知道,王爷钟情于她,把正室当做耳旁风,置之不理,宠妾灭妻,人尽皆知。

所以,即便她只是一个侧室,可保不齐哪一天就被扶正了,再不济那也是正妻的待遇,旁人还是不敢怠慢的。

如今,京中多了许多的传闻。

说是王爷已经不喜欢她了,如今更喜欢的,是那个被圣上赐婚过来的尚书家二小姐。

京城里有不少人都看到两人一同出游。

也不知道是虚假还是真实,总之这件事儿被传得有鼻子有眼的,人人都想得个准确的消息,却又不敢来王府问。

如今总算是有机会了,所以柳衣衣送出去的请柬,十份有九份都应邀来了。

剩下的一份,还是拖家带口,带了两个没收到请柬的小姐妹来的。

往常冷清的王府后院,今日十分热闹,单是准备的侍女就足有两百之数。

还有厨子,一直在厨房,马不停蹄地做东西。

司瑶没有去后院,而是去找了陈老的厨房。

不过,和其他厨房热闹的烟火气不同,陈老这里的灶台已经凉了。

“灶台里没饭,想吃饭,来这儿。”

外面传来一道喊声。

是陈老。

司瑶挑了挑眉,走出去。

外面阳光灿烂,正是晌午,阳光洒满大地,到处金灿灿的一片,带着一股子明艳的炙热感。

只是,如今已经过了最炎热的时候,风吹过来还是凉的。

司瑶环抱着双臂,依靠在门板上。

“哟。”

司瑶望着院子那个石桌旁坐的陈老,还有他桌子上的那些饭菜。

“你看着我进院子,怎么不早喊我?”

陈老瞥了她一眼。

“有没有一种可能,是因为你急匆匆进厨房,也没看到我,直到在厨房绕了一圈,才听见我的声音?”

司瑶:“……”

某女尴尬地摸了摸鼻子,走到了陈老的面前。

他面前的小桌子上摆放着四道菜,司瑶说不出来名字,但色泽鲜亮,香气诱人。

“陈老,我还以为今日你会大展身手,好好做一桌饭菜,让那些世家贵女开开眼呢。”

司瑶毫不客气,从边上拿过筷子,然后坐在陈老的对面开始吃吃喝喝。

“不得不说,你的手艺,比府上的那些厨子的手艺要好,我的嘴都被你养刁了,现在吃不惯那些饭菜了。”

陈老嘿嘿一笑。

“那以后你常来,我给你做饭吃。”

至于为什么不出去做,他嫌弃地撇了撇唇,补了一句。

“小老儿我做的饭菜又岂是人人都能吃得了,有这等口福的?”

“他们就是连见都没资格,还吃?”

陈老嗤之以鼻,然后用公筷给司瑶夹了一筷子的羊肉。

“丫头,尝尝这个,今天早上现宰的羊肉,味道不错的。”

司瑶笑眯眯地看着他。

“陈老,你对我真好。”

“为什么对我这么好?是因为我独特的人格魅力吗?”

某女还自信的顺了顺耳边的碎发。

陈老听到这一个问题,也沉默了。

他把筷子放下,陷入沉思。

对啊。

他怎么变成这样的?

他记得,他以前不这样啊。

为啥对这两个娃提不起刀……噢不,也提起来了,提起菜刀了。

这不对劲啊。

难道这就是冥冥中注定的缘分?

他久久的没有说话。

司瑶脸上的笑容消失了。

“怎么了?”

“这么难形容吗?夸我一句很难吗?”

陈老却喃喃出声。

“我也想不明白,为什么我对你们两个下不去手,还这么亲密。”

“大概……”

他笑着摇了摇头。

“算了,应该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吧。”

司瑶嘴角一抽。

什么上天注定的缘分?明明就是南扶砚。

是他修得狠!

这人设,让他修的啊。

不过,原来,是因为人设被修了,而不是被她的人格魅力吸引。

司瑶长叹一口气,化悲愤为食欲,疯狂开炫。

陈老震惊了。

“丫头你慢点吃,我可以再给你做……你至少给我留两块!”

吃饱喝足,司瑶揉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。

“陈老,要不然,你给我煎一副助消化的药吧,吃的有点多了。”

陈老同样老肚溜圆,躺在院中的软榻上,闻言撇了司瑶一眼。

“你闲着没事干?”

司瑶感叹。

“闲什么闲啊,过一会儿,她们就得把我喊走,然后要打要骂,我还不能还口,也不能还手,就是怕吃不上一口饭,所以才来你这儿垫吧一口的。”

陈老一怔,双手支着膝盖,从躺椅上坐直了身子。

“丫头,你说真的?”

他眼中冒着丝丝杀意。

“谁敢这样待你?我去下毒,把她们全刀了。”

司瑶摆了摆手。

“不用了。”

“这就是命。”

“陈老,你先给我准备着跌打药膏啥的,有备无患吧。”

“我找你除了吃饭,就是为了这个。”

陈老更气了,看司瑶的眼神都满是恨铁不成钢。

“丫头,平日里,看你挺有主意的一个人,现在怎么这么怂?”

“谁欺负了你,连吭一声都不敢。”

“行!”

“你不说,我把他们全刀了。”

陈老从身上摸出了一包毒药。

“这一包见血封喉,外敷内服都得死。”

司瑶默默走到他的身边,然后小心的把这包药又给他塞回了衣袖。

“既然这么危险,那你还是小心一点吧,我真的用不上。”

陈老磨了磨牙。

“老子想先把你刀了!一个女娃,性子怎么能如此软弱?会被欺负的,知道么?”

司瑶点头。

“知道。”

“所以……”

司瑶眨巴了两下眼睛。

“所以跌打药膏啥的,你记得给我准备一点。”

陈老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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