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第二天一大早,黎尚书夫妻二人果然再次来求见。
这次,黎尚书带的礼,比昨日还厚了一倍,态度也十分恭敬。
“国公爷,一大早叨扰您,实在过意不去,鄙人备了一份薄礼,不成敬意。”
说着让人送上了礼品和礼单。
定国公一看礼单,对黎尚书的上道十分满意。
其中不仅有一个南都附近千亩良田的田庄的契书,还有一尊极品羊脂玉佛,一盒极品黑珍珠。
样样都是有钱也不好买的难得之物。
双方的气氛顿时融洽友好起来。
互相寒暄一番,黎尚书便打探起那慈航观的来历,以及背后是不是有哪位大人物撑腰。
定国公当然明白黎尚书如此识时务的原因。
很明显,自家夫人昨日在慈航观的态度让黎尚书浮想联翩,再加上昨日他们不肯接受他的求见,便让这老狐狸越发惶恐不安,急切地想找门路平息这场一冲突。
如此,黎家自己都把自己吓住了,想让让黎家拿出足够多的好处赔罪,也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情。
这般想着,定国公捋着胡须,高深莫测地道:
“黎大人啊,有些事老夫也不敢轻易说出口。只能看在两家往日的交情上,告诫你一句,怨家宜解不宜结,否则,只怕灭顶之灾就在顷刻之间。”
观主可是有瞬息之间杀死六七十个倭寇的大神通的,真要是惹怒了她,灭掉黎尚书府上这百余口人不也跟玩似的。
这也不算是诓他。
黎尚书闻言,心中越发惊惧不安。
他身为兵部尚书,在南都城和江南确实算个人物。
可跟那些真正的权贵和至高皇权相比,又十分弱小。
他想不出站在慈航观背后的到底是何人,但能叫定国公说出此话,又如此殷勤维护的,绝对是他惹不起的存在。
他连忙道:
“国公爷,这事真是一场误会,全是那两个该死的家奴自作主张冲撞了慈航观,我已经将他们打死,还望国公爷从中说和说和,让我有机会去慈航观赔罪!”
定国公瞥了一眼旁边的礼单,道:
“听你的意思,倒也不是故意冒犯。不过,若赔罪的诚意不够,恐怕就是另一次冒犯了,你自己可得心里有数。”
黎尚书连忙表示自己愿意大出血,但具体要送多少东西才能平息慈航观的怒火,他心里没底。
定国公也没说个准数,让他自己想。
黎尚书一咬牙,道:
“十万两!这已是鄙人东拼西凑能拿出来的极限了。国公爷以为是否妥当?”
东拼西凑不至于,但也是府上所有现银了。
定国公倒是没想到,黎尚书能有如此魄力。
十万两可不是一笔小数目,许多中小家族,总共也就这点资产。
若作为一次性的收入,连他这个一品国公,也无比心动。
不过,这可是给观主赔罪的,他觉得还是没必要冒风险伸手捞一笔。
“且去试试吧。”这个数额,观主那边想必也会满意了。
一旁的黎老夫人又心痛又惶恐,她万万没想到,原以为是个可以随意拿捏的道观,背后却站着尚书府根本得罪不起的人物。
十万两,整个黎家总共也不过百万家底,这笔钱给出去对黎家来说也相当于自断一臂了。
她完全不敢想,回去以后会遭遇怎样的怒火。
而且,付出如此大的代价,她宝贝大孙子的病也还没得到医治。
想到危在旦夕的孙子,她还是鼓起勇气道:
“国公爷,送上如此重礼,那慈航观应当会不再计较我们黎家的失礼了吧。那我们能不能请他们救救我们家孙儿?”
“这可是另外的事了。”定国公冷淡地道。
这事观主没提起过,他可不好应承。
黎尚书也拱手恳求:
“劳烦国公爷帮我们再问问。”
他家儿子不少,孙子却只有这一个站住脚,如今也病情危急。
原本他都没再指望过能再让慈航观出手,可老妻既然已经提及,他也想顺便试试。
定国公派人将黎家的意思传达给了慈航观。
陈青竹听闻后,思索片刻,对慧云道:
“让她转达定国公,黎家既有诚意赔罪,本座便不迁怒到无辜稚儿身上了。诊金两万两,便可将人送来。”
慧云很吃惊,心中的疑惑也越发大了。
她原是不想什么都立刻问观主,打算自己将此事琢磨明白。
可黎家肯定很快就要上门,若是再不问,她也唯恐自己在接待黎家人的时候会出错。
“观主,黎家可是有何特殊之处?您不仅饶恕了他们的冒犯,还愿意不计前嫌为他家孙子治病……”
陈青竹从不吝啬为亲人之人解惑,闻言温声道:
“我们先前并没有吃亏,黎家既已大出血,便算维护了慈航观的威严,也可得饶人处且饶人了。”
“而且,十二万两,我认为这个数额是黎家的极限。”
“黎家的财力应当不止如此……”慧云道。
她不是质疑观主的决定,而是不理解观主这样说的深层含义。
“没错。但这是在本观主治好他家长孙后,黎家能心平气和的极限。”
说到这里,陈青竹严肃了神色,“慧云,我很快就会外出游历。在我回来前,慈航观不宜树敌,明白吗?”
她昨日就已经生出了这个想法,思索一夜后,计划已经成形。
如今,也正好借此机会告知慧云,让她们几个管事人有个心理准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