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前番挖鱼塘,老大老三同着老二一块都去了,丁有田和简宁只要他们不和自己攀亲,摆正了他们自己的位置,也就不将他们拒之门外。反正给别的村民多少工钱,给他们也是多少。
雇谁不是雇呢。
老丁头和孟氏为此气得要死,大骂他们没志气,丢人现眼。可是分了家,各人奔各人的前程,他们骂他们的,哥几个也不听他们的了。
悔啊!
老丁头觉着自己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事,不是把丁有田一家分出去,而是在自己活着时让几个儿子都分了家。
没分家时,他不发话,谁敢跑去老四跟前卖乖?
合着他们哥几个如今倒有了往来,只单把他们两老摘除在外了?
“一帮混账东西!”气得他背着双手在屋内团团转。
“别急,老头子,这后面我听说一关比一关难考。”老孟氏盘腿坐在床上,安慰着老丁头,“这回指不定暗地里使了银子,贿赂了那眼皮子浅的狗县令。二回府试我不信他还有能耐,敢使银子去打点贿赂府台大人。”
挺挺腰杆,老孟氏撇撇嘴,接着道:“我可听说了,旧年府台大人来那回,对他可没个好印象。”
“瞧着吧,人家不给他穿小鞋就不错了!”
“真刀实枪去考,他一准和前几回一样,你就坐等着看我说的话灵不灵吧!他要能中用,现在早当上官儿了,我们两个老的还能守在这乡下?不早跟着他去住那青砖大瓦房享清福去了?”
老丁头让她劝得心里一下舒坦了。
点点头,他背着两手道:“嗯,是这么个理,前几回县试都没过一次,短短大半年功夫,也没见他去学堂里再去识文断字,哪里就能一下开窍的?”
他越想越觉老孟氏分析得对。
“就他那样,打量里正和族长那俩老不死的抬举他,让他偷摸着去族学里教娃儿识了几个字,以为自己就真能当上秀才了?怪道说又起了心去应试,真是白日里做梦!”
老丁头还真成了乌鸦嘴,让他一语成谶。
丁有田继县试过后顺利过了府试,按大宴朝科举制度,过了府试即为童生,最后一场院试则是由皇上钦命的学政主持,院试是整个童试过程中最为严格的一场。
丁有田先天便同着里正和族长等六名村民保人,再加上莫夫子和陈夫子两位秀才保人一同来了州府,天色微明他们一行就到了考场外等候点名,保人也得一同到场。
验明身份,搜过身,确认没有夹带任何小抄后方准入场应试,中途不得离场,大小便都得在座位下的小瓦盆里解决。
丁有田之前听秦薏帆说过,这一场考试天文地理算术都会汲及一点,往往要考一天时间,考场内届时会弥漫屎臭味,果然不到半个时辰他就被狠狠熏到了。
原本简宁给他备了一只口罩,进场搜身时被没收了,他只得捏着鼻子作答。别的他答得挺顺挺快,唯独策论,这回主题是以孝经写篇策论,限定七百字以内。
丁有田思虑良久,连考场内的味道都忽略了,最后才定下主意,提笔洋洋洒洒一挥而就。
写完,他笔一掷,交了卷。
策论大意:子女对父母真正的孝,不是一味愚从,若明知父母欲壑难填,不加以劝阻反愚从,或睁只眼闭只眼,利用手中职权为父母大开方便之门,最终令父母招致杀身之祸,实为身为人子者之大不孝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