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7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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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72章

老话怎么讲的?

有错就要认,挨打要立正!

袁穷最后实在是站不住,耷拉着脑袋靠着木屋。

口里的血拉着丝儿的流出,整颗头都变成了血葫芦!!

五官完全被血糊住了。

我惊觉他这副模样竟然无比顺眼。

化完“妆”就是不一样,麻麻赖赖的皮肤都变得水润了!

眼见他靠着外墙滑坐着要摔倒在地,我退后了几步,旋后飞起一记横踢——

马丁靴的鞋面与他的侧脸亲密接触,袁穷的脸大力朝着旁边一扭!

若不是还有脖子对他誓死相随,头都要随着这记重力另寻他处。

噗~!!!

他那没牙的嘴活生生的成了莲蓬头。

一个人,愣是喷出了血雨腥风!

嗯。

很有我十一年前远观大战喷血的气质。

穿肠兄又回来了!!

待从头,收拾旧山河,朝天厥。

风声如涛,我锤了他一通心思反而很平静。

面无表情的看着袁穷佝偻倒在他自己吐出来的血泊中。

他那黑斗篷下的身体还时不时的窝缩颤抖。

血不知是不是呛了他的嗓子,他时不时的就要咳嗽。

气若游丝间,他趴在地面还含含糊糊的说着什么话。

这时候了他还有劲儿叨叨呢?

我实在是听不清,半蹲在他的脸旁,就见袁穷侧脸贴着被血沁透的雪面,口张了张,眼底还含着一丝笑意,“我......儿子......不会......放过你的......哈......哈哈......”

你儿子?

我眉头微耸,妈呀,差点忘了!

礼物呀!!

“你指的是张君赫吗?”

我问着,袁穷咳嗽了几声,眼珠子都要被血涂红了,“亏你和我儿子还是朋友......他还一直护着你......你却要杀他的父亲......小阴人,他不会放过你的......我儿子,会替我报仇......报仇......”

多大的脸。

人家沈怀信凭啥替你报仇?

退一万步讲,就算他还是张君赫,他也干不出这事儿啊。

摊你这么号爹,早就受够够了!

我很同情的看着袁穷,从衣兜里拿出一块手帕给他擦了擦脸,“袁穷,你别说这样的话,我真老害怕了,你说这冤冤相报......”

“血!!”

袁穷的反应异常激动,挣扎着抢过我的手帕,展开看到手帕上的血点就颤了颤,“这是我儿子的血,你对我儿子做什么了!!”

“哎呀,上面真的有血!!”

我惊讶道,“不过,你确定这是你儿子的血?”

“这当然是君赫......”

袁穷握着手帕一紧,整个人无端僵硬,不敢相信般又摸了摸手帕上的血点,登时便一动不动。

我本想观察下他的表情,谁料他脸上血太多,真不趁啥面目表情了。

不过呢。

他僵硬的肢体已经告诉我他解开谜题了。

血嘛。

现阶段只要他触碰到了张君赫的血,就会感应到对方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。

我为啥没急着动他修为?

真相得他自己挖掘出来才过瘾呀。

“为什么......”

袁穷不自觉地摇头,“这明明是君赫的血,为什么我感觉不到血脉的连接,为什么......”

“因为他不是你儿子啊。”

我很有眼力见的接茬儿,袁穷周身一颤,瞪向我还要笑,“哈哈哈,我知道了,小阴人,你又要和我搞鬼把戏,你休想骗我,君赫怎么会......”

“他出生时你在身边吗?”

我打断他的话,对着袁穷凝滞下来的脸,我笑了笑,“你不在,是尹慧娴独自一人将孩子生下,她抱着孩子还出去跑了圈,你猜她看到了谁?我师父呀!巧不巧,你就说巧不巧吧,当时你们都以为我师父的孩子死了,其实不然,张君赫......”

音低着,我凑到袁穷的耳边,“他是我师父的儿子,你养了二十七年的儿子,其实他姓沈。”

“!!!”

袁穷的眼珠子恨不得从眼眶中瞪出来,木木的看了我几秒,旋后摇头,“不可能,我自己的儿子......”

“师父用了偷天换日的压制之法。”

我轻着音儿,“我师父之所以刀疤多,就是承担了这些反噬,袁穷,你仔细想想,张君赫身上是不是有很多和我师父相像的地方呢?张君赫喜欢画画,喜欢音乐,他的气质长相......是不是也有点像我师父呢?”

袁穷身体一抖,双目涣散的看向手帕——

“我终于明白,你为什么对张君赫没有钟思彤那么偏爱了。”

我笑了声,“因为张君赫身上带着太多你不喜欢的气质,张君赫的才华横溢,在你眼里是附庸风雅,张君赫的择善而从在你眼里是不成气候,没办法啊,基因就是这么强大,我师父赌了一场,赌他的儿子会在你身边安稳长大,不愁吃穿,如今你看怎么样?张君赫何时站在你身旁,袁穷,你败了,你从二十七年前就败给了我师父,败的彻彻底底,一塌糊涂!”

“不,不......”

袁穷仍是摇头,手里的帕子恨不得捏碎,“你是骗我,我儿子绝对不会是......”

“张君赫的血就在这里啊。”

我不急不慌的站起身,“依你的道行,触碰到他的血就能确认了,只是你们之间没有血脉感应了而已,为什么没有血脉感应了呢?因为我师父的压制之法失效了,只要我起势后术法超过你,这压制便会失效,你袁穷的死期一到,真相就能大白了!!”

如此一看,张君赫在我出门前特意送我这个手帕,恐怕也有和袁穷撇清关系的用意。

不然我还得拿出五年前的那个纸包,那里只剩一点点毛发和血了,哪有这个帕子感受清晰啊。

我低头看着沾满血的手套,“袁穷,这是我在你闭眼前送你的礼物,你开不开心?”

袁穷没有说话,定定的又看了手帕好一会儿,试图要将手帕上的血和他融合到一起。

奈何没血脉就是没血脉,他没得连接啊。

“我的亲生儿子呢?”

沉默了好久,袁穷锤死挣扎般看向我,“我儿子呢!!!”

“死了呀。”

刹那间,袁穷就怔愣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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